【一八衍生】第八号当铺 17
哈哈哈哈我兔汉三又回来了！！！
男人！就该打个架来升华感情！！！【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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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文鹏揉了揉眉心，新换的眼镜框略有些不适应，在他鼻梁上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但是等着他处理的工作还很多，他只是休息了一会，又戴回眼镜去看文件。
“小杨啊，你怎么不配个隐形眼镜啊？”Amy曾经好心地给他提建议，“不然去做个激光纠视手术也很方便的。”
“我这是读书的时候看坏了眼睛，超过600度了，都不管用了。”杨文鹏笑笑，“说不定以后就全盲了。”
当时Amy呸了他一句，让他不要说这种话，但他自己心里清楚，视力并不是他为了出人头地而牺牲的唯一东西，甚至可以说，是他付出过的最轻微的代价了。
他接着可能还得堵上犯罪的可能，去把宋子涵争取回来。
宋子涵自从被张皓天义正辞严地拒绝并且奚落了以后，每晚都在酒吧里胡混，一开始杨文鹏以为她只是借酒消愁，过一阵子她就会嫌烦，却不想她在夜场里认识了张皓天的好哥们路风，物以类聚，宋子涵竟然对他产生了好感，一来二去的，杨文鹏觉得宋子涵早晚会把分手两个字干脆地挑明。
他得先下手为强——但要他真的对她用强的，他也狠不下手，他买通了几个人，让他们把宋子涵灌醉，自己把她带回家装作一夜风流，逼她跟他结婚。
“杨特助，帮我把这几份文件发出去。”何瀚把几个文件夹放在他桌子上，“签名盖章都弄好的了，拿去收发室就行。”
“好的……”跑个腿而已，杨文鹏没什么怨言，但是他扫了一眼，便看见了这是君顶酒庄更换总代理的文件，“何总，一下子换掉华北大区里三家总代理，是不是有些冒险啊？”
“我请你回来是帮我搞红酒文化村的项目的，什么时候连君顶酒庄的内部生意也要你过问了？”何瀚却不想跟杨文鹏多说些什么，“拿去收发室就行了。”
“……好。”杨文鹏无奈，只能拿起文件就走。
何瀚看着他离开，又看了看Amy的位置还是空的，才放心进了办公室。
这次换总代理的事情他没有告诉何远堂，更加没有告诉董事局，要不是杨文鹏多事看到了文件抬头，这件事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那三家新换上来的代理公司，全是他以不同人的名义开的空壳公司，这些公司跟何氏集团不一样，那全是他一人说了算的地方，控制起来更加容易。
他蛰伏得够久了，趁着红酒文化村的项目榨光了大半何氏集团的流动资金，他可以又更大的理由去开展更多项目，美曰其名是为红酒文化村输血，但实际操作全在他的控制里。
只要一切在他掌握之中，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等何氏集团垮掉，红酒文化村的项目是肯定会烂尾的，杨文鹏要是够本事，可以找另一家酒庄当接盘侠，尽力挽救，要是他做不到……
那也很抱歉，要成大事，毕竟会有牺牲。
何瀚答允杨文鹏捞油水的空间，其实就是当作补偿给他的，当时他觉得对于一个平常人来说，一百万足够了。
但是现在他对杨文鹏略带了些歉疚，他会想办法让他不至于丢饭碗，但是他的大局必须要展开了。
逃得够不够快，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何瀚抬头看了看送完文件回来的杨文鹏，他正好拿起手机接了个电话。
“嗯，地址发给你们了，今晚搞晕她，我来接手……”
嗯？
杨文鹏一边说一边就跑到外面去了，何瀚只隐约听到前一句，但也足够他皱眉了。
有些不对劲。
何瀚打了几个电话，打探天成集团最近的人事动向，但得到的消息都是一切如常。
就连宋子涵也跟从前一样夜夜笙歌。
何瀚挂上电话，杨文鹏打完电话回来，路过办公室，敛起眉眼向何瀚点点头，回到自己位置上工作了。
大意了。
何瀚心想，他只当杨文鹏有可能被自己牺牲，却忘了他本来就是一只为食而亡的亡命鸟。
宋子涵今天也依旧流连夜场，但是路风却说公司要加班没来，连杨文鹏这只讨厌的苍蝇居然也没有来围着她转，少了两个会保护她的男人，她有些玩不开，也不跳舞了，只在吧台处喝酒，有人过来搭讪，她应酬两句，喝了几轮，却没想到今天自己那么不胜酒力，喝不了几瓶，就冲到了酒吧外吐了起来。
这一吐直接就吐得她手脚发软，她依稀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声音很熟悉。
但是她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就那么歪歪斜斜地靠在路边昏睡了过去。
“子涵？子涵！”杨文鹏给钱打发了那些买通的人，过去扶宋子涵，见她完全失去了意识，便放心了下来，他把她扛在肩上，打算把她带走。
“你是不是疯了！”
忽然从后而来一股力量，嗖地一下就把宋子涵抢走了，杨文鹏一惊，回头却看见一张让他意外至极的脸：“何瀚？！”
“子涵！子涵！”跟何瀚一起来的还有宇阳集团的总经理路风，他关切地把宋子涵揽住，“杨文鹏！你这个卑鄙小人！”
“轮不到你教训我！你不也利用张皓天的事情接近子涵吗！”
杨文鹏恨得牙痒，正要上前就被何瀚拉住了，“路经理，卖我个人情，宋小姐你送回去，这件事就这样翻篇了可以吗？”
“什么？”路风怪叫，“他这样对子涵……”
“上次你提出的合作我可以考虑。”何瀚牢牢捉住杨文鹏的手腕，不让他挣脱，是为了让他不要去找更多的麻烦，但在路风看来，就成了有意包庇他了，“他还在负责我一个重要的项目，不可以出什么岔子。”
“……我这次是看在何总你的面子，我不希望有下次。”路风掂量一下这个娇蛮大小姐跟生意，他朝杨文鹏道，“杨文鹏，从今天起你不再是子涵的男朋友，你再纠缠她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撂过狠话，路风便抱着宋子涵离开了，杨文鹏气得直抬脚踹何瀚，“何瀚你发什么神经！你说过不再管我的私事，这次你来搅什么局！”
“我不想你被人当作强奸犯捉起来！”何瀚揪着杨文鹏的衣领把他带到酒吧后巷去，以免招人耳目，“你以为宋子涵这种千金小姐是平常人吗，你以为这样搞定她她就会听你的？！做梦吧你！她清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报警捉你！你以为宋家这样的大家族会在意什么贞洁吗，什么年代了，你能不能清醒一点啊？！”
“我什么时候要对她做什么事了！何瀚你不要血口喷人！”杨文鹏也是气疯了，他用力推开何瀚，直让他撞到了巷子墙壁上，“你以为那个路风就是好人吗！子涵跟他走了，就真的完了！”
“我当然知道他不是好人，但我还能找谁，找宋家的人，还是找警察？！”何瀚更生气了，他指着杨文鹏大声责骂，“你以为我想参合你这烂摊子吗！你还担着红酒文化村的项目！你要是被宋天成开除了，我找谁哭去！”
即使是说到赚钱，杨文鹏也冷静不下来，“你自己不也一样！凭什么干涉我！”
“你好好地谈恋爱我干嘛要干涉你，但是你看看你自己，你看看你为了谈个恋爱把自己搞成了什么样！”
“你有什么立场这样说我！何瀚，你自己好得到哪里去吗！”杨文鹏是彻底被激怒了，他完全不顾什么上司下属的关系了，是何瀚先踩过这界线来对他指手画脚的，他无法再控制自己去戴上那副唯唯诺诺的窝囊废假面了，“你以为你对苏晓晓就是真爱吗，她不过是你那脆弱无助的精神病母亲的替身！你觉得我是为了钱才靠近子涵，你觉得我卑鄙无耻，那你利用谢姿奇对你的好感让完美公司不顾一切地给你遮盖不利舆论又高尚到哪里去！何瀚，你跟我没有不同，都是只想着感动自己的自私精！”
“把你说的话吞回去！”说什么都可以，但是“母亲”这个话题是何瀚的禁区，何况杨文鹏那么直白地撕扯开了他的伤口，直指出他对苏晓晓的所谓爱情也是虚幻，更加让何瀚火冒三丈，他揪住杨文鹏的西装领子，咬牙切齿，“把你说的话吞回去！”
杨文鹏扯扯嘴角，“何总，知道什么叫覆水难收吗？”
就像你把宋子涵送到路风身边，就像你说我不过是个小人，就像你曾经对我的百般鄙夷，就像你当初把我的策划案淘汰出局。
一切发生过的事情都无法挽回，正是这一切才造就了今天的自己。
杨文鹏从来不否认自己惹上的一切污泥，同样地，该是他何瀚要受的责难，他也不会收回。
“……”
何瀚紧咬着牙关，松开了揪着杨文鹏的手。
下一刻，他的拳头就挥到了他脸上。
杨文鹏哪里受得了何瀚满含怒气的一拳，他头一歪，嘴角就出了血，连眼镜都被打飞了，但他没有还手，他蹲在地上，竟然抽着肩膀，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还手啊！”何瀚又踢了他一脚，杨文鹏就地一滚，干脆就躺在了地上，那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让何瀚觉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毫无用处，“你还手啊！”
“哈哈，哈哈哈！”杨文鹏却像完全听不到何瀚说话，他躺在那里，抬着眼睛看向夜空，他什么都看不见，只有朦胧的路灯光，跟何瀚那团模糊的影子。
为什么每次都是你，每次在我觉得我还有出路的时候，挡在我跟前的总是你？
杨文鹏笑得越来越大声，他抬起手来捂住脸，一边笑一边有液体从手指下溢出来，“我还什么手啊，无论我花多大力气，最后还不是你们一不高兴，就能随意一脚把我踹回烂泥里吗？我还白费什么力气啊，哈啊？”
何瀚抓了抓头发，遇上杨文鹏这种人，真是气得他焦虑症都无从发作，他蹲在他身边，咬着牙说道，“我该做什么，才能让你重新站起来？”
“……”杨文鹏不作声。
“……我知道当初一个不公正的裁决让你走了很多弯路，但是，难道就没有一点儿办法，能让你摆脱这件事的影响，重新做回那个有理想有想法有远见的Hanson Yang吗？”
“……我到底该做些什么，才能让你不再这样作贱你自己？”
杨文鹏松开手，他循着声音转过头去看何瀚，他忽然看清楚了他的样子。
那么高高在上地，以一种拯救者的姿态，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的模样。
“……你想要了解我吗？”杨文鹏猛地伸手，拽住了何瀚的脚，把他拉倒在地上，翻身扑上，把他摁在了地上，掐住他的脖子吼道，“那你就先在我的位置上好好感受一下！”
“咳咳……”何瀚一惊，下意识挣扎，他掰着杨文鹏的手，却发现他并没有使力，只是就那样圈住他的脖子。
他的眼泪一滴滴地打在了他脸上。
何瀚有一刹那的疑惑，莫非他真的错估了杨文鹏的意图，他真的是喜欢宋子涵的，而不是单纯为了利益？
“不要哭了……”何瀚不去掰杨文鹏的手了，他抬手去碰他的眼睛，杨文鹏往后一缩，起开身体，捡起眼镜戴上，扭转头去不看他。
“就当我当初欠了你，我现在还给你，”何瀚站起来，在这一刻他决定了在何氏集团沉船的时候，他会给他安排一艘救生艇，“但你也要有本事拿啊。”
杨文鹏一愣，他擦了擦脸，转过身去看何瀚，他自问察言观色的本领一流，此刻却是看不懂何瀚眼中汹涌的情绪，“我有时候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何瀚。”
“我想你抛弃那些愤世嫉俗，我想你忘记那些溜须拍马，我想你放开那些难过悲愤，”何瀚顿了顿，“我想你好好的。”
“……我回去了。”
杨文鹏皱着眉头跟何瀚对视了半响，别过眼去，扭头走出了那条后巷，他上了车，一溜儿烟地开车回家去了。
他已经完全搞不懂何瀚的意图了，但是直觉告诉他何瀚很危险，他一定在谋划比他更出格的事情，甚至已经出格到超出他，以及所有人的想象，所以才会让每个人都看不透，要不是今天趁着感情的宣泄，何瀚撕破了虚伪的掩饰，只怕连他都会被他一直蒙骗着，直到真相大白的时候。
可是，他又感觉到了一丝真实的关心，好像是何瀚对他格外开恩了，准他免于受这个阴谋牵连的关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对何瀚的担忧一下子取代了对宋子涵那浅薄的纠结，杨文鹏回家洗了澡，挨床就睡着了。
他好累，长久地在人事政治里斗争，他真的好累了。
也许他真的该放下那些东西了。
杨文鹏坠入梦乡之前，耳边响起的是何瀚的声音——
我想你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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