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衍生/瀚鹏】第八号当铺 22
终于写到了狼狈为奸……【喂喂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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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瀚！何瀚！”杨文鹏扶起何瀚，使劲摇他，“你醒醒！何瀚！”
“……嗯……”何瀚艰难地睁开眼，药物反应让他头痛欲裂，“……杨文鹏？”
“你可算醒了。”杨文鹏拿过热毛巾给他擦了擦脸，“你那咬牙切齿的模样，我真担心你睡着睡着就爆血管了！”
“……我在……自己房间？”何瀚环视四周，发现是自己的房间，稍微有了一点安全感，“你送我回来的？”
“不然呢，让你在办公室里晕死过去啊？”杨文鹏发现自己对何瀚抢白得如此顺口，“你这乱吃药的行为非常不值得提倡！要是今天我不在，你可不得把自己弄死了！”
“怎么，心疼我？”何瀚发现杨文鹏的口吻有点奇怪，他皱着眉头凑到他跟前去，“你不是说不想做我的朋友，只想做一个普通的下属？”
“……我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杨文鹏往后一步，把玻璃相框拿过来，“这个william he就是你吧？”
“……是我。”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杨文鹏皱眉，“你，你明明把票投给我了……为什么你不说，任由我拿这件事来跟你闹了这么久？”
“如果没有一个特定的对象寄托仇恨，不是很辛苦吗？”何瀚叹了口气，他屈起一条腿，支着手臂，撑着发疼的额，“你觉得自己怀才不遇，才会那么愤世嫉俗，才会拼死拼活地想要靠自己把我们这些富二代挤下去，如果告诉你我就是那个支持你的人，你对我就不能产生怨恨，但你冤屈的心情是不会减淡的，我宁愿你把那一股愤懑都转化为死命工作的倔劲儿，也不想你失去了一直以来的支持，迷失了生存的方向。”
“你认为支持我努力工作的动力是对你们的仇恨，那你为什么不假设，也有可能我知道真相以后，会知恩图报，从此对你忠心不二呢？”杨文鹏有点心寒，为什么何瀚的假设就正好是他的忧虑，为什么他一个精英人士会那么理解他的仇恨之情？
“因为你跟我一样，驱动我们的不是什么理想与爱，而是仇恨。”何瀚猛地捉住杨文鹏的手腕，把他拉倒了床边坐下，他眯着眼睛，像毒蛇打量猎物地盯着他那虚伪的银边眼镜，“把那些践踏过我们的人踩在脚下，才是我们的动力来源。”
“……”杨文鹏一动不动，他紧皱着眉，却不是害怕，而是疑惑，“你说你不会放过他们……他们是谁？”
何瀚挑了挑眼眉，似乎没想到自己竟然对杨文鹏泄露了一点内情，不过也是因为他犯病而已，算不了什么，他松开手，眨了眨眼，褪去了那毒蛇般的怨怼，又成了那个上流社会的精英人士，“杨特助，看过电视剧吗，有句经典台词，叫做‘知道得越多越危险’哦。”
“……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见得很安全。”杨文鹏想了想，他看了看门口，似乎在确认不会有人偷听，何瀚正诧异他怎么这么鬼祟，杨文鹏就凑到了他耳边道，“那些人，是你的家人吗？”
“……”何瀚一愣，是他表现得太明显了，还是这个小助理太了解他了？
“我知道你母亲的死，虽然说是车祸，但她之所以会跑到大马路上，是因为她有精神疾病。”杨文鹏低声道，“他们还说，你母亲才是第三者……额……”
何瀚一手扼住了杨文鹏的喉咙，“我不想听到最后那句话。”
“咳咳……你别动不动就掐人脖子……咳！”杨文鹏扒开何瀚的手，其实何瀚也没多用力，只是在吓唬他而已，“我猜想，那几个假冒代理你是知道的，但你就是想陷害一下他们，对不对？”
“……对了一半。”何瀚松开手，他坐到了床沿上，拍了拍身边空出来的位置，杨文鹏犹豫了一下，也坐了过去，但他刚刚坐下，何瀚就一手勾住了他脖子，手肘弯把他箍了个死实，“那几个代理公司，是我开的。”
“……嗯？！”杨文鹏一惊，也不知道是该惊讶何瀚的举动还是何瀚的话语了，“你，你开的？！”
“你猜对了，我恨他们，他们对我的信任都是假的，他们对我造成的伤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何瀚把杨文鹏箍着，贴着他的耳朵低声细语，应该是情人呢喃的姿势，但吐出的话语太狠毒，让人一丝遐思也无，“我不是要陷害他们，我要毁灭他们，不止君顶酒庄，是整个何氏，还有那个女人的家族，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杨文鹏知道他说的“那个女人”是指他的后母梁安琪，“那你为什么要天成集团掺和其中……”
“我没想让天成集团掺和进来，我想要的是你。”何瀚说着，手掌扣到了杨文鹏后脑勺上，把他的脸转了过来，“我第一眼见到你，就知道你是个卑鄙小人，你会用尽一切肮脏的手段把你的对手拉到泥泞之中，然后踩过他们的尸体往上爬。”
杨文鹏哭笑不得，“我该谢谢你的赞扬吗？”
“但你留在天成集团也不过是个喽啰，他们也不相信你，他们会让你咬死几个无关重要的人，但是宋子涵宋子扬这些败家子，你要是敢动他们一根毫毛，他们会把你毫不犹豫地扫地出门，”何瀚盯着杨文鹏，眼睛里满是感同身受的温柔体贴，“所以我把你抢过来了，在这里，我相信你，我会让你把最高层最顶端的人给拽下来，看他们沦落到你曾经的苦痛之中！文鹏，你难道不想亲手把那些居高临下的人打倒，把你受过的冤屈千百倍地还给他们吗？！”
“……你是不是又犯病了？”杨文鹏用力挣扎，想把何瀚的手拉开，但是他扣得很紧，何瀚几乎是贴在他脸上说的话，“你，你跟说这些……有什么用？”
“有用，我需要一个朋友，一个搭档。”何瀚附在他耳边，潮湿但寒冷的气息，像七步蛇的吐信，“现在你都知道了，难道你觉得自己还能逃？”
“我没有说要逃。”杨文鹏侧过脸去，正对上何瀚的眼睛，他那不近人情的银边眼镜像天然的屏障，把对方不知真假的试探都给挡了回去，“我在想价码。”
“嗯？”何瀚挑起一个玩味的尾音。
“你要扳倒何氏集团，不是一两个空壳公司就能搞定的。”杨文鹏推了推眼镜框，这个动作很自然地把何瀚推开了一定距离，“这么大的工作量，我想，一个亿不算过分吧。”
何瀚发出一个挑高了尾音的“呵”，“一个亿，我怎么不干脆找黑武士狙击何氏算了？”
“因为那样就没有亲手报复的快感了。”杨文鹏终于笑了，是他一贯那计算好角度的虚伪的笑——只是这次，他把虎牙给完全亮了出来，“而且，我不只是做你的搭档，还是你的朋友，这是双倍的劳动啊。”
何瀚失笑，“什么朋友价格这么……高……”
何瀚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咙里，却是杨文鹏猛地把他拉进自己怀里，以一个抱孩子的姿势把他搂住，手还在他背上节奏温柔地轻拍着。
“你睡着了我再走。”杨文鹏挪了挪，把两人调整成一个舒服的睡姿，“放心睡吧，没有人能再伤害你了，我在这里陪着你。”
何瀚浑身都颤抖了一下，不是癫痫发作的那种抖，而是从冰水里被人捞起，然后怀里被塞了一个火炉的那种从心脏开始往外扩张的热暖，让他麻木的身体恢复知觉，不由自主地发抖。
他捉了捉杨文鹏背上的衬衫，竟然真的闭上了眼，不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杨文鹏感觉到怀里的人从紧绷变成放松，那轻拍他基本的手也没有停下，直到他听到何瀚呼吸均匀绵长，才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到枕头上，给他盖上被子。
他以前也经常做噩梦，那时候他就在想，要是有人能像家人那样抱住他，拍拍他的背，也许他就不会做噩梦了。
他没有得到过这种待遇，但是，他希望何瀚能睡一个好觉。
就当作是回报他当初投给他的一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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